Respect is principle.

【刊物】Forgotten Sadness (遺忘本)

【格式】A5/右翻/2萬以上

【作者】LUILY

【封面繪者】Koucha

【場次】CWT35/D1-C27、D2-U53

【價格】NT.100

【備註】CWT35 完售

-----------試閱下收-------------

他知道那個少年不堅強，甚至可以說是逞強。
｢你應該是為你自己獻出心臟。｣艾倫疑惑的看著床邊的男人。
｢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自保嗎?｣這沒有錯，所以你不需要自責。
艾倫瞪大了雙眼，視線緩緩的從兵長的臉上移開，被這樣直白地指出自己的不誠實令他感到恐懼。

自從知道自己將和調查兵團長期相處後，不知是大家刻意避開或者是都被利威爾打發，艾倫和那個男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可以說除了洗澡之外都在一起。
比起艾倫的沉默，更多的是被他稱為兵長的男人先開口。

因為艾倫不知道該和眼前的男人聊些甚麼、說些什麼。即使說出煩惱，他知道兵長也不會安慰自己，雖然現在的監護人是他，但是艾倫覺得這男人給自己的距離感比任何人都重。

好奇怪呢。
兵長這樣的說法似乎是在給自己找生存的理由。

艾倫苦笑著向對方到了聲晚安，利威爾看著他拉起棉被把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沒有安全感嗎？｣好奇地把頭探出，因為棉被的阻隔，艾倫沒聽清楚剛才利威爾的自言自語。這一看卻發現利威爾脫下了外套，已經掀起了棉被的一角。
｢兵長？｣
｢如果因為沒有安全感，而突發了什麼事情，我會處理。｣把正欲起身的某人壓回被窩裡，利威爾把燭火吹熄，黑暗中可以感覺得到艾倫的不安。

｢兵長，對大多數人類而言，我算什麼？｣是怪物嗎？但是我是人類阿。
對自己身體的變化依然是一頭霧水的少年面對的是自己的生存與全人類的猜忌。

＿＿背負的是人類的希冀和此生的願望。

利威爾偏過頭看向艾倫，｢對我而言，你只是個麻煩的小鬼。｣

+++

從那一夜開始，兩人相處的空氣裡多了些甚麼。
艾倫也逐漸向利威爾坦露出被埋藏在心裡已久的感情。

那只是單純的嚮往年長者多給予一點注目......自從母親死後，艾倫的心就被掏空了，難得有一位長輩能夠如此無芥蒂的接受他的一切，像是失而復得那般，艾倫非常珍惜能夠和利威爾獨處的時間。

『艾倫，你的夢想是甚麼？』
炎之水、冰之大地、砂之雪原......都想親自用這雙眼來見證。
『我要驅逐巨人。』
然後，我想擁抱這份人類得來不易的自由。
利威爾看著艾倫堅定的眼神直直地望著窗外，琥珀色的眸子裡充滿著生氣蓬勃，明明已經見識過自己的渺小，卻對未來依然抱持著希望。

｢還不賴阿。｣這樣宏大卻脆弱的願望在利威爾的心裡激起了不小的波瀾，當所有人都在為全人類獻出心臟的時候，艾倫卻做出如此天真的決定。

『為你自己獻出心臟吧，艾倫。』揚起嘴角，利威爾不以為意的笑著。

+++

藉著門縫透出的光亮，利威爾知道艾倫肯定又因為一些小事在鑽牛角尖。上次女巨人的事情過後，調查兵團面臨的與論壓力把團長艾爾文和自己都壓得心煩，為了避免把這份情緒遷怒到艾倫身上，也因為腿傷的關係，利威爾便不常到艾倫所在的地下室了，更別提進入艾倫房裡的次數。

艾倫.耶格爾窩在床角，腦海裡已經不是第一次閃現利威爾班的所有人為了保護他而犧牲場面，咬緊下唇、握緊雙拳，少年在為自己當初的選擇後悔著。
『選擇一個不會留下遺憾的做法吧。』當時的自己選擇相信夥伴，然而留下的不只是遺憾還有無止盡的懊悔。
｢兵長，......我看不見未來阿。｣我跟艾爾文團長不一樣，我沒辦法......
｢你在說什麼阿？｣利威爾打開門便看見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艾倫。

淚水淌濕了衣袖，艾倫的眼眶裡還殘留著淚液，明顯就是剛哭過的模樣。
｢別哭了。｣哭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利威爾臉色很不好的丟下幾個字轉身就想離開。
｢兵長，您不會為他們落淚，如果我也和您一樣，那麼就沒有人會為利威爾班的其他人弔唁了。｣更何況害死他們的人是我啊！
這句話成功的讓利威爾關上了門，艾倫還在想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導致兵長生氣了？
低嘆了口氣走到床邊，｢你知道我為什麼能活到現在嗎?｣看著兵長與平常無異的表情，要不是眼前的人是對著自己說話，艾倫都要認為兵長是在自言自語。｢犧牲了無數人的性命才成為了今天的利威爾。｣

幾乎是反射性的跪坐在床沿，艾倫伸手摟抱住眼前的男人，一陣沒來由地心疼取代了先前的自責，明明為部下的死傷心卻不能表達出來......或許是再也無法傷心了。
看著身邊最親近的人在眼前死去是多麼令人難受的事情啊。艾倫知道利威爾兵長背負的不只是責任，還有屬於亡者的希望，不是只有犧牲單一個班這麼簡單。

｢對不起。｣
利威爾沉下臉挑起艾倫的下頷，毫無預警地把自己的溫度印在對方的嘴唇上，｢這不是你的錯。｣
利威爾不是沒設想過自己的班會全軍覆沒，但是把這樣悲傷的事實壓在一個僅有十五歲的少年身上卻不是他想要的。攬過少年以作為一個士兵卻略顯單薄的身軀，｢眼睛閉上，我來安慰你吧。｣
｢诶 ？｣艾倫還在為事情的發展而摸不著頭緒，兵長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道歉而說什麼『我原諒你。』反而說要安慰自己？
澄澈的瞳色裡映著燭火，利威爾可以在那對眼睛裡看到自己藏起的悲傷。｢原來......是藏不住嗎？｣
｢兵長。｣不是藏不住，而是因為我看到了。
艾倫發現自己在這時確實看到了利威爾兵長不在旁人面前表露的那一面，大著膽子學著方才的動作，艾倫扯著對方的衣襬讓彼此的唇瓣相貼。

不是甚麼情或愛，更別提甚麼上司下屬的倫理，只是多了分依賴。
依賴、被依賴；仰慕、被仰慕；尊敬、被尊敬。
重疊的體溫裡參雜著許多情感，被進入時的疼痛逼出了積在心裏的眼淚，艾倫吸著黏膩的空氣然後吐出破碎的呻吟，｢艾倫。｣
｢是......？｣
｢不要一個人躲起來哭，想哭的話來找我吧。｣
我不會說任何安慰你的話，但是我可以聽你說。
利威爾清楚少年的心靈和他堅強的眼神不同，透亮的琥珀色掩蓋了他心裏的怯弱，即使是青梅竹馬的同伴也看不到。
艾倫的手搭在利威爾的肩背上，彼此的身體相貼，心臟清晰的鼓動聲透過觸碰的動作傳遞著，那是活著的證明＿＿

-TBC-